御太飽

喜欢柚子味的护手霜

【樱猪】知了整个夏天都在唱歌

【古早cp的彩虹玛丽苏泪

【有女性角色出现注意⚠️

【意识流胡编乱造小作文

【祝愿我能顺利见德爹吧,以上

1992年的夏天让所有人记忆深刻。

热,多雨,日色修长且惨白,衣服熨着年轻的身体,严丝合缝挤走干燥的空荡。汽水永远有不够冰的时候,太阳爆烈,像一根点燃的土耳其烤烟,闻着让人发昏;T恤却干不了,一排排吊死在阳台上散发冷丝丝的霉味儿。

也出不了什么远门。公演一再推迟,四个人的公共休息日仿佛看不见尽头。

庭院里堆满了空的啤酒罐,玩牌,玩勇者大冒险,玩成语接龙,玩Hyde刚刚剪短还扎手的发梢。实在无事可做,就整天整天地发呆,客厅的电视没人看,也开着,不知道谁给漂亮的气象小姐画画像,铅笔滚进花盆里只剩半截。

台风警报这周是第几次了?

不记得了,techan这个和弦你再帮我翻一遍。

管他呢,冰箱里还有啤酒吗?有啤酒日子就不算糟。

六次。Tetsuya把拉环拉开凑到自己嘴边。烧成这样还喝酒,真的是热昏头了你。

1992年的夏天让所有人记忆深刻。Tetsuya想出道,Ken疯狂地练吉他,Sakura中暑还喝光了几乎所有啤酒,Hyde手上的画册啪嗒掉进水池里。热带鱼吸吮着猎人D的牙齿,乐谱,数独和酒精⋯⋯

因为苦夏太过烦闷和无聊,窗外的知了整个夏天都在唱歌。



夏天到最后了,也没能和爸爸抓住一只独角仙。爸爸很忙,忙到几乎只能从电视上看到他。

倒是抓到了一只蝉,说是抓到,也只是轻手轻脚走过去,突然“啪嗒”一下把手合上而已。他把自己的战利品骄傲地送给妈妈看,肥白的小肉手衬得昆虫尤其瘦弱丑陋。

妈妈其实有点怕虫子,那只蝉在家门口的樱桃树上叫了一个夏天也没法赶走。现在它不会再吵闹了,伏在儿子的手心里微弱地鼓噪着,像一只即将早夭的小猫咪。

“吵死了,砍掉。”

丈夫让她在这个月内叫人来把这棵树砍掉。

“今年的樱桃也不要了吗?”妻子睨着眼睛看他,似笑非笑似的。对丈夫的脾气,她总有点小聪明可以计较。

“⋯⋯如果你喜欢,那就留着好了。”Hyde出门前特意折返回来穿了件外套。“天气变冷了啊。”

要相信母亲本能的怜爱总能战胜恐惧的。大石惠用食指轻轻触碰了蝉。也没那么洪水猛兽,蝉孱薄的羽翼瑟瑟抖着,毕竟已经快到秋天了。

小四条睁着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。

“为什么蝉会叫?”

“因为翅膀在震动啊——震动你不懂吧,Ken叔叔弹吉他的时候,吉他的弦会‘揉——’地这样动一下。”

“可是我已经把它的翅膀夹住了呀——”

“那你要问问你爸爸——”

“我可以问问玲子姐姐吗?”小四条的脸蛋红扑扑的。

原来是要抛弃爸爸了啊。大石惠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。这一对父子,到底说好懂还是不好搞定呢。



睡到半夜有点渴,热带风暴没有带来一丝雨水,还要裹挟走身上最后一点水分。

Hyde醒过来,摸黑找冰箱,拧开瓶盖,再喝水,大概要用一支烟的时间。每分每秒刺伤你,最后再夺取你的性命——Hyde不知怎么想到这句美式谚语,蹲在冰箱前思考了一会,突然发现那是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让自己的脑袋放空。

时间,他们似乎没有一丁点时间,在通往忙碌主流的拥挤通路上,行色匆匆必定会甩开闲庭信步,因为所有乐队都在等待命运的审判或者垂青中煎熬,彩虹不是唯一的一个。

“但会是最不走运的一个——”

说这句话的那个人把长而粗糙的头发盘起来,用一枝筷子别扭地固定着。“怕被Tetsuya揪着头发打嘛。”

Hyde哑然失笑。已经忙碌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,开始玩自由相扑发泄精神压力。

什么时候每个人都开始不快乐的呢,从第一支MV开始大家都处于超负荷的工作状态,“总得像个专业乐队的样子吧?!”这是起初成员们的共同想法。那就出道,发歌,不停上通告,听歌,写歌,研究市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“狗屁东西”。工作从大阪移到了东京,宿舍也拆成两边,贝斯和吉他一间,鼓手主唱一间。

是时候写新歌了⋯⋯就以夏天为主题基调,什么时候开始不快乐的呢?就写一个女孩必须告别爱人的凄美故事,在都市剧受众那里反响应该会不错⋯⋯Hyde想,什么时候每个人都开始不快乐的呢?他无法集中精神,Are you happy?

Are you as happy as you are going to a honeymoon to kamakura?

啊,夏天。又是从夏天开始的忧郁时期。

Sakura是台风风眼,摧枯拉朽的中央安睡着他,干爽无辜又平静。Hyde站在阳台上,把自己埋进梅雨天晒不干的黑色背心里。肥皂味道是他挑的海风柠檬,让他想起他们92年出道前的最后一次度假,Sakura开车带三个彻头彻尾的关西人逃亡东京,三个人咋咋呼呼围着富士山走了一圈拍了各种傻炸天的游客照,要去镰仓海边却走错了方向,一直开到山坡上的柑橘种植园——“搞什么嘛喂!”也不生气,三个人干脆把衬衣往脑袋上一兜做了回贼,Tetsuya尽采些又酸又涩的小橘子,笑闹着要罚罪魁祸首吃未成熟的青橘,直到Ken笑到肚子转筋却直喊手痛,一看,是指尖经常按弦的那部分旧伤红肿发炎了。

于是不敢怠慢驱车回家,闻到海风若有若无的气味,才知道原来离海边那么近,近到他们只要开车再走上三四百米就能看见镰仓的站台。

“明天一定要走吗?夏天就快过完了呢。”

“是啊,夏令营结束,总得继续回到现实的嘛。”

“Hedi,知了只能在夏天唱歌哦——蟋蟀可以唱到秋天过去,但是知了为什么要在夏天唱歌啊——又热,又烦躁,也没有人欣赏⋯⋯”

因为痛苦吧,太痛苦了,才想让人听见。



《夏之忧郁》发行十年整的那个夏天,夏天不再变得忧郁。就像橘子水里的气泡跑光,衬衣上的风被风溶解,CD上的墨水渍泛黄褪色,最后一口樱桃被麻雀衔走。

Hyde坐在花园里睡着了,今天好安静。

小四条偷偷把蝉放在爸爸手心里,翅膀不再动了。

他爬到爸爸身上,凑在耳朵边告诉了爸爸一个秘密——“爸爸,蝉会叫,不是因为翅膀在动哦!”

“是因为快乐,生而为蝉的七天他很快乐。”小四条想到玲子姐姐圆圆的脸蛋,忍不住咯咯咯笑起来。

“是因为他很快乐哦,想要唱一夏天的歌告诉你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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